在过去几十年中，中国的经济发展得益于人口红利及其他举措，从长远来看，通过数字化提高生产率，进而
提升经济增长潜力是主要途径。中国可以通过创造良好的数字化环境进一步获得数字化“红利”。正如习近平主
席指出的，数字经济发展速度之快、辐射范围之广、影响程度之深前所未有，正在成为重组全球要素资源、重塑
全球经济结构、改变全球竞争格局的关键力量。
数字技术是有效提高生产率、实现经济可持续增长的关键。为了充分挖掘数字化促进生产力提高的潜力，需采
取相关政策鼓励采用数字技术，比如，建设数字基础设施、提高数字化意识、提供数字化支持以及建立宽松的数字
化监管。此外，通过学校和成人培训培养数字化人才也是通过数字化提高生产率的先决条件。
中国数字化取得的主要成绩
目前，全球范围内还没有一个综合指标能够描述经济数字化的程度或速度，因此很难找到标准来将中国与其他
国家相比较。信息和通信技术部门的规模并不是一个衡量数字经济的完美指标，因为它仅限于信息和通信技术部门，
而数字化的运用范围却更为广泛。但仅仅根据这些对数字经济规模低估的不完善指标，目前中国信息通信技术产业
的绝对规模已经达到美国的一半左右，略低于欧盟。
数字基础设施的覆盖率和质量水平，是决定数字化驱动力的关键参数。中国的城市连同行政村实现了宽带网络
全覆盖（来源：国际数字经济发展报告2022年）。2020年，移动网络用户每百户注册比例为117%，相关数据高于
法国等一些发达经济体，仅低于日本、韩国。由于智能手机是目前主要的移动终端，因而固定宽带接入仅有三分之
一左右，这略低于日本、德国、韩国。
除了覆盖率外，带宽对于数字服务的拓展也至关重要。中国的固定宽带下载速度为193.15 Mbit/s，这在全球排
名第15位，远高于全球平均水平，并且还领先于许多发达经济体（来源：速测全球指数，2021年8月）。此外，
99.3%的用户的带宽服务超过10Mbit/s，高于许多发达经济体。截至2021年6月，全球有58个国家运营5G网络（来
源：全球移动供应商协会：LTE至5G：2021年6月全球更新）。预计5年后，中国5G用户将达4.6亿。和5G一样，中国
在6G方面也在突飞猛进。截至2021年8月，中国的6G相关专利申请占全球总申请量的40.3%，全球排名第一。
中国的移动网络价格也很有竞争力，实现了能够负担得起的互联网价格水平。可负担的互联网价格水平是促进数
字化发展政策目标的重要一环。中国固定宽带成本是许多发达经合组织国家（如美国、日本和德国）相对成本的一半。
商业领域一直是中国数字技术的主要实施者和引领者，一些大型科技巨头早早加入到这一大潮并从中受益。在新
冠肺炎疫情冲击下，一些非接触性合作以降低感染风险的内在需求不断涌现，这为数字化发展注入了新的动力，引发
了新一轮创新热潮，而且创新更具有包容性，以满足人们的真实需求。疫情使中国手机支付的增长率推高到两位数；
大量新应用程序的推出也满足了无纸化、无接触的交易需求；一些嵌入大型平台的小程序，尤其是面向教育和医疗服务
的小程序发展迅猛。可以看出，这次创新热潮的一个主要特点是以数字化满足现实的经济需求，这可能会对生产率的提
升有显著影响。电子商务在中国已经蓬勃发展，疫情环境下避免人与人的接触则会进一步增加其发展机会。得益于此，
中国电子商务的发展前景将更为广阔。
新兴数字技术的腾飞
中国已经成功跨入了新兴技术领域。区块链和人工智能等发展仅仅几十年，还属于新兴行业，新进入者迎头赶超的
难度并不大。据统计，中国在数字共享服务领域的份额正越来越大。
数字服务行业的进入成本远远低于高技术制造业，能够更快地追赶发达国家的高新技术，这是具有吸引力的。几十
年来，中国加大了高新技术制造业和服务业等方面的研发投入，且已见成效。目前中国企业在人工智能方面的累计投入
仅次于美国公司。中国目前还是人工智能等相关科学出版物的最大供应者。这些丰富的数据表明，中国在人工智能研发
方面处于非常有利的地位。
区块链技术在效率提升方面具有巨大潜力。这一技术具有可扩展性，有利于保护安全和隐私，满足企业的需求。领
先的数据科技公司在区块链研发方面进行了大规模投资，并取得了重大技术进展。2019年3月，中国国家外汇管理局建
立以区块链为基础的交易平台，这是中央政府机构帮助中小企业的金融服务平台。中国国家信息中心下属的智慧城市发
展研究中心正与中国移动和中国银联等合作，推出一个可靠、可控的区块链服务网络。
新冠肺炎疫情无疑加速了区块链的应用，该技术非常适合满足新出现的经济需求。比如，实现食品的可追溯性或者
供应链融资。由于技术限制导致各类需求被长期压抑，而整个区块链平台行业的大量出现将满足企业的定制需求。
通过数字化提高生产率
为了促进数字化转型，需要储备适当的物质、人力、制度和社会资本。数字化转型不仅需要大量资金，还需要时间
和缜密的部署，从而探索最优的发展路径。
在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方面，中国已经做好了数字化转型的准备。中国拥有全球优质数字基础设施和最佳覆盖范围，
而且价格实惠。更重要的是，中国在前沿数字技术方面已经成功实现突破，这将有助于中国更快地部署和推动全面发展。
由于大数据的开发与应用并非均衡等比例，所以尽管美国在研发方面处于领先地位，但中国在应用方面已经超过了美国。
中国还拥有大量具有高等教育背景的劳动力，他们有可能成为开发和应用过程的骨干力量。然而，与数字化转型所需
的专家数量相比，目前的人数仍然不足。从工作场所的技能需求来看，计算机编程方面尚有很大缺口。比如，大专毕业生
所能提供的技能与雇主需求之间还有较大差距。但在某些领域，如大数据专家，中国却拥有占世界近60%的专家。
技能和技术之间有互补性，这在数字领域也一样。采用数字技术需要有能够处理软件的人，特殊情况下还需要能够根
据业务需求定制应用程序的技术人员。因此，培养更多的计算机及其相关方面的专家，是大规模数字化转型的先决条件。
拥有强大的计算机技能将成为机器学习或人工智能等更尖端技术发展的基础，这方面的技术人才正在中国一些大学的前沿
专业成长。
为了应对快速的数字化转型，制度设计的重要性也不亚于物质、资本或人力资本。相关法律法规要加快健全与完善，
以适应快速崛起的数字化产业的发展。在数字化平台的监管方面，也需更加重视并且加大投入。经合组织几年前就建议并
强制共享互联网平台必须有利于中小企业的发展，同时在互联网平台的发展过程中也要逐步加强消费者保护。习近平主席
指出，深入推进公平竞争政策实施，加强反垄断和反不正当竞争，以公正监管保障公平竞争。
针对区块链行业的监管政策也在不断完善。比如，2020年7月,中国人民银行发布《关于发布金融行业标准推动区块链
技术规范应用的通知》，要求使用区块链技术的金融机构系统应用评估规则（《区块链技术金融应用评估规则》）。
此外，提高对数字技术及其影响的认识，特别是在小型企业中，也是数字化转型必要的一部分。
上述各方面都是中国经济数字化转型所必需的。当然，在这些方面，政府和行业协会可以发挥积极协调作用。例如，
积极向小型企业提供数字诊断服务，从而能够尽快掌握这些企业在数字化过程中遇到的瓶颈。类似这样的技术支持，可以
有效地提升数字化服务的水平，提高数字化普及率。
（马吉特·莫尔娜 作者系经合组织中国经济政策研究室主任）
